原名@苏三的德赫自留地
AKA苏三的德赫练刀场
点赞评论越多更新越快哈哈

《再见马尔福》
《光与魔法与奥齐》
《Permanent Stain烙印》
《山茶少女》
《Trespassing非法入侵》

【光与魔法与奥齐】章十三 斯堪的纳维亚的蝴蝶

章十三 斯堪的纳维亚的蝴蝶


他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后脑勺里好像是被人狠狠地锤了一下一样。脑袋里空白的好像天鹅的羽毛一般,无论他怎么尝试着去思索他却没有半点头绪。

他懵懵懂懂地从地上爬起来,直到感觉手按着的潮湿的苔藓,他才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四周都是参天大树被荫蔽的森林里。四处都是错综复杂的树根相交,而绿色的滕曼植物也附着高大的树木吸收的养分。再明朗地阳光在经历过高高树木的过滤只剩下了柔弱而斑驳的翡翠般地光斑。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骨骼清晰修长,没有什么茧,看起来并非从事什么体力活动的手。他本能地掏了掏口袋,可是那里并没有他熟悉的一根长条形状的武器,他忽然意识到他自己是一个巫师,而他还失去了他的魔杖。

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着的衣服,一种他不是很熟悉的深蓝色的布料的裤子,一件看起来古里古怪的格子的衬衫还有一件齐腰的别扭的带帽子的外套。他扯了扯衬衫的扣子,不管这是什么,他原来一定不常穿这种类型的衣服。他站直了身子,四处打量了一圈,对自己身处何处没有丝毫的印象。但喉咙里像被火烧灼过的干涩告诉他,为了避免被渴死他必须迅速地找到一条河。

“你醒了?”正当他在张望准备向前时,忽然背后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他猛地转过身。

他身后有一棵倒下去的大树,它看上去倒了很久了,都已经长满了草,而那个女人就站在那倒下去的高高的树干上,黄昏时最后的阳光恰巧从她身后的空隙里猛地向他的眼睛偷袭过来,他不得不眯起了眼睛。而那个女人的轮廓就这样变成了一个迷离的影子。他只能看到她穿着和他同样材质的紧身裤子和一双及膝的平底靴子,这让她看上去干练而强硬。

他见过她,他的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她的轮廓和他脑海里一个模糊的影子重叠着,可他怎么都无法想起那个人的模样。

“你是谁?”他警惕地问道,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像是揉皱了山羊皮一样,而声带的颤动,让他更觉得干渴。

那个女人利落地从树干上跳了下来,她的轮廓终于清晰。她把手里的那个牛皮的水壶递到了他手上,那牛皮上还沾有水渍,显然这是她刚盛的。他愣了愣,却还是接了过来,不由分说地打开水壶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那水仿佛甘露一样拂过他的喉咙,而他像是干瘪的海绵狠狠地吸收着水分。


他一边喝水一边瞥着她。而那个女人只是沉默不语地看着他,看着他慢慢地喝完水,面无表情。终于他感觉自己已经吸收够了水分,他将水壶递给她,然后她接过了那水壶,系在了她的背包旁边。

“我认识你。”他说道。

“嗯。”那女人点点头,又从包里拿出一袋看上去是食物的东西递给他。

“我叫什么名字?”他摇了摇头,他还不觉得饿。于是那女人将那袋东西塞了回去,从她的背包里拉出了另一个折叠着的小包裹。

“这说起来很复杂。”那女人回答到,她边说边将那个小包裹铺到了地上,然后跪在地上慢慢拆开“我们还是先搭好帐篷,天就要黑了。”

“你是谁?”他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阿奎拉·罗齐尔。是你的名字。”她转头对他说,“你是个巫师。这里是麻瓜称为斯堪的纳维亚的土地。”

“你认识我?”他的心安定下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的魔杖呢?”

那个女人有些烦闷地叹了口气,抬手看了看腕表然后说道:“听着阿奎拉,现在已经很晚了,我们得搭好帐篷。是的,我认识你,如果你配合我,我会告诉你剩下的。”

他往西方看了看,刚刚那抹强烈的阳光已经逐渐变弱,而森林里也渐渐有寒气开始涌起。那个女人已经跪在地上开始鼓捣她拆开的那个折叠帐篷。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女人身上有种让他信任的平和的力量,他收起了他心中原本不得结果不罢休的强硬,默默地单膝跪地帮她一起搭帐篷。

当最后一丝夕阳被树林吞噬时,他们的那个帐篷也终于搭好了。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揉了揉自己的肩膀、。

“你先进去吧。”那个女人转头对他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抽出一跟细长的木棍,他看到那个的一瞬间就知道那是魔杖,“我还要准备一些其他的保护措施。”

“我们现在不安全吗?”他问道,皱起了眉头。

那女人将自己散落下来的头发拨到了耳朵后,头都没回的说道:“比以往都要不安全。”


阿奎拉·罗齐尔?

他叫阿奎拉·罗齐尔?他看着帐篷里的壁炉上放着的那个小镜子暗自想着。

这个名字听上去陌生无比,可是姓氏却有些熟悉。一切的一切就像他身上的这套衣服一样处处透露着一种格格不入的别扭气息。但那女人说的如此确信让他无法质疑,她似乎知道关于他的一切。

“你说我叫阿奎拉罗齐尔?能证明吗?”他坐到壁炉旁的椅子上问道。

那个女人已经走进了帐篷,里面温暖的温度让她脱下了那件厚外套。她将壁炉里的火拨弄地更旺了,然后把一只坩埚挂在上头,又从背包里取出罐头和军刀,熟练地开始准备晚餐,不一会儿那坩埚里就传来肉汤的香味。

做完这些她才坐到了壁炉旁的一小块地毯上,一边暖着手一边口气淡然地回答:“在这里还有其他人认识你吗?你似乎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吧。”

他看着那个女人,皱起了眉,没有答话。

“好吧。”他的眼神让她有了一丝的闪躲,她说道,“在你的背包里有你之前办理的麻瓜证件,应该可以证明你的身份了吧。”

“那你叫什么名字?”他似乎不太着急去翻证件什么的,继续问道。

“简。”她将汤盛在碗里递给他。

“你的姓氏呢?”他接过汤问道,肉的香味蹿进了他的鼻子,隔着碗温暖的触感让他在搭帐篷时消耗地体力逐渐地恢复过来,他往椅子里缩了缩。

“没有姓氏,只是简。”

为了更方便喝汤,那个女人将原本散落着的棕色头发用发带绑了起来。他这才发现她看起来很年轻,不超过二十岁,五官清秀,眉眼里甚至有一丝妩媚,但因为她一直的冷漠表情所以显得比她实际的年纪成熟得多。她坐在壁炉旁前,火光在她的脸上闪烁着。

“好吧,没有姓氏的简,为什么我们会一起这样逃命?而发生了什么让我失去了我的记忆?”阿奎拉喝了口汤问道,他克制不住地看向那个神秘的女人。

“这是我的工作。巫师战争要开始了。你记得你自己是个巫师吧?有人雇佣我,带你离开英国,保护你。他给出的条件太优渥我我无法拒绝。”简回答道。

“是谁?”阿奎拉问道。

“我必须对客户的姓名保密。”她看着他摇了摇头。

“是我的家人吗?我的家人都怎么样?”他又问道。

“他们暂时安全,但是如果你的行踪被发现,那么他们会极度危险。你的安全是他们安全的保障。”

“追杀我的是谁?”他问道。

“开始这场战争的人,一个心狠手辣的凶手,我们叫他神秘人。”

阿奎拉皱着眉头,探索般地看向她的脸。她的目光里只是一种简单的直视,不带一丝个人的感情。可她越是这样他就越发确定她对他绝非仅仅只是她所说的一场交易,憎恶或者喜爱,这两种感情她必占其一,否则她也不会这般刻意地将一切都掩藏起来。

“我们之前认识是不是?你看起来很熟悉?你是我的什么人?”阿奎拉盯着简的眼睛。

“我们曾经是校友,但是在不同的学院,没什么交集,不太熟悉。”简低头喝了口汤,口气淡然地回答。

她在撒谎。看到她的眼神阿奎拉暗想。

“那我的记忆,”阿奎拉答道,他将汤碗放到了小几上,“是那个人消除的?或者是你消除的?”

“这是个意外。”简将碗收拾了起来,然后她站起身开始铺床,“在到达目的地后,你的记忆就会恢复。”

这个帐篷虽是个魔法帐篷但相比一般的帐篷它颇为狭小,统共只有一个带壁炉的房间,摆着两把扶手椅和两张单人床。简把床上叠着地床单铺开,然后抖了抖枕头使它变得更柔软。

“我们的目的地是哪儿?”看着她铺着床的熟练动作,阿奎拉问道。

“丹麦,佛雷德利克古堡。”简又头也不回地说道,她的目光全集中在她手里的床单和枕头上。

“听上去很远的样子。”阿奎拉的声音懒洋洋地传来。

“嗯,所以你有很多时间慢慢想起来自己是谁。”简耸耸肩膀回答道。

而下一秒她忽然感觉到被人从背后拉住了手腕,她不得不松开了枕头,猛地被带住转过了身。而一个有力的手臂揽住了她的腰,几乎是挟持一般地把她控制在他的怀抱里。在她意识到之前,阿奎拉已经吻了过来。他柔软地嘴唇在电光火石的一刹那已经触到了她的嘴唇。

她仿佛被电击了一般,本能地使出吃奶地劲儿给了他一耳光,那啪的一声响地连她自己都吃了一惊。她挣开了他的怀抱,毋宁说他放开了她。他的嘴唇被打得在牙齿上磕破了一个小口,流出了红色的血,他却不以为意。

“看来我们之前是敌人。你恨我。”阿奎拉捂着脸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道,憎恶或者喜欢,简之前对他的真实感情已经暴露在了他的面前,“看来我真的很值钱,否则你也不会护送一个自己这么讨厌的人。让我猜猜,是因为你是我的前女友吗?还是因为我嘲笑过你的身材?我很好奇。”

“我只是做了任何一个正常人会对登徒子做的正常反应。”简坐到了床上,她的表情又变成了刚刚的淡漠,“顺便提醒你,如果等下你还有其他的越矩,我给你的就不只是一个耳光了。”

阿奎拉笑了笑,坐到了旁边的另一张床上:“好吧我道歉,简。虽然我不记得自己原来是什么样子,但你可以放心,我不会强迫女人的”

“道歉就算了吧,你并非出自真心。”简瞥了他一眼回答。她拿起床边的那本厚厚的《向北单行线》开始翻看,没有再抬头看他。

“因为你说谎了,有些事情我得自己确认。”

“所以呢,我们之前是敌人,我恨你。你要怎样呢?”简的口气还是很平静。

“所以我们有个新的开始吧。”阿奎拉用手撑着床沿向她的方向倾斜着说道,嘴角带着一丝笑容,“友好地向朋友一样相处。你告诉我关于之前的事情,我们解决矛盾。”

他的话音刚落简就抑制不住轻轻地笑了,她抬头看着他,似乎是好气好笑又无奈。

“这只是场交易,我们永远成不了朋友的。”简说完就转向了另一个方向去看书不再理会他。

阿奎拉看着她的侧影,有些无奈。

可他如果认真些就会发现,那个没有姓氏的简放在床头小几上的书签上写着简单的缩写“H.J.G”。如果他的记忆还完整,他一定能迅速地叫出这个名字:赫敏·简·格兰杰。


她没有理会他的提议,只是低头看着书。过了好一会儿,房间里都不再有其他的声音。赫敏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书上的字迹也越来越模糊,就这样她慢慢地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扭头被放在枕头旁的硬皮书咯醒了。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壁炉的火光已经熄灭,房间的光源只有她之前放在床头和壁炉上的两盏小灯。

她忽然发现阿奎拉已经没有躺在床上了,她目光一转,才看到他穿着那件麻瓜的t恤,坐在壁炉旁的椅子上,他的身影就这样映衬在零星的灯光里,被拉出了长长的影子。赫敏看着那个男人的背影,感到陌生又熟悉。他那么的安静,连呼吸声都感觉不到,就像消失了一般。

她一声不响的趴在枕头上几乎是偷窥般地凝视着他。

她,赫敏简格兰杰,最终还是答应了卢修斯马尔福的那个要求。在战争最迫在眉睫的情况下离开罗恩和哈利,带着德拉科马尔福远走英格兰。为了行程的顺利卢修斯决定消除掉德拉科的记忆一部分,但最后没料到的是他失去了全部的记忆。

她告诉他他叫阿奎拉罗齐尔,这是卢修斯一早安排好的麻瓜伪装,他的背包里有驾照,信用卡,护照。那个生命即将走到终点的男人为他的儿子做了最齐全的安排。

他真的失忆了。在赫敏看到他清醒后的第一面就知道了。他站在草地上迷惑地看着她从横躺着的树干上跳下来时,神情像她原来养过的那只猫,他的脸庞在阳光的照射下呈现出一种透明般的白皙,铂金色的头发闪闪发光。

他那般认真而茫然地看向她,仿佛他的身体里住着个十几岁的懵懂少年。

他已经完全忘记了她是谁。

忘记了他们曾经的争执,忘记了他们之前的不可调和的过往,忘记了他们曾经互相的辱骂和诅咒,互相的牵绊和辜负。这样两个人,在这样的被战争侵蚀的世界,就这样远遁了。他被迫离开他的父母家族,而她被迫离开她的亲朋好友。他们成了两个孤独的亡命之徒,命运互相捆绑在了一起。

谁能想到呢?她和德拉科马尔福。

他只是迷惑地安静地坐在壁炉前的椅子上。他应该没有睡着,因为她看到他的纤长的手指在椅子地扶手上按着一定地节奏敲打着,仿佛一种舞蹈。灯光给他的背影勾上一层橘色的模糊边界。

对于他的新身份,他似乎全盘接受了。

除了.......入睡前的那个短暂的“身体碰撞”。是的,那完全就不算是一个吻,那是一个试探。

可在那一瞬间,所有的记忆汹涌地涌入她的大脑,让她竟然有一秒的失神,好像那些在霍格沃茨曾做错的决定终于被纠正而他摒弃了黑暗的那边,选择了并肩站在她身旁。

想到这些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声音那么细微,几乎可以被掩盖在呼啸的林风里。

可只是“几乎”。

在赫敏还探索一般地看着德拉科的背影时,那个家伙忽然转过头看向了她,他银灰色的眼睛就这样撞了过来,像是一柄温柔的匕首,她没有机会掩饰住自己专注的目光。

“为什么那么讨厌我?”他忽然问道。

“这就是你睡不着的原因?”赫敏不由自主地反问然后反讽了一句,这就像一套流畅的程序,“从来不知道你有这么少女的一面。”

他是在什么时候察觉到她已经醒了呢?她甚至要怀疑他的脑袋后面是不是有眼睛了。她更多的是有些惊慌,所以她用糟糕的口气试图让他无视掉刚才她那不正常的凝视。

“我也没想到你没睡的原因竟然是盯着我的背影。”他答道,“所以你为什么那么讨厌我?我做了什么事吗?”


为什么从一开始就那么讨厌我呢?

就像你在拿到那个苹果的一瞬间,本能想的是拒绝一样。

只能说,人是很奇怪的动物吧,明明是想要的东西却会推开。


想到这些忽然让她有些难受,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起身,绑起头发,拿了件T恤向外走去。

“又不回答了。”德拉科自言自语一句,站起身跟在她的身后,拿了件外套,伸伸懒腰走了出去。

从夜色看大概凌晨三四点的样子,月光静静照耀在整片森林上,空气带着凉爽的湿气和嫩草的味道。赫敏检查了一遍睡前留下的保卫咒语,庆幸的是没有任何被破坏的迹象。她松了一口气。 

这森林的味道让她想起了那次斯拉格霍恩教授的魔药课,教授拿出了迷情剂,她高举着手回答着那个问题:“每个人闻到它的气味都不同,这与什么能吸引我们有关,我能闻到刚割下的嫩草、新羊皮纸和.......” 

但这些都已经是好久之前发生的事情了,久到她都已经要忘却坐在霍格沃茨里念书的感觉了,自由,安稳,快乐。这半年里她,哈利还有罗恩都一直过着颠沛的生活,衣食不安,朝不保夕。反抗一个强大的黑魔法巫师并非什么易事,她知道,但她还是没有想到会艰难至此。这种艰难让她从未这么想念她的那些朋友,想念和哈利,罗恩,纳威相处的那些日子。

她抱着手臂,叹了口气,抬头看着那片空寂地森林还有从那些叶子缝隙里露出的那小片的天空,群星闪耀,她却感到难以言喻的孤独。她迫切的希望一切能够迅速完结,所有的纷争能够平息而他们能够回到那些懵懂快乐的岁月里去。而也许这也是她最终答应了卢修斯马尔福那个莫名其妙的要求的原因吧。

正在她发楞的时候她忽然感觉到有件温暖的衣服搭到了她的肩膀上,在那一瞬间她忽然有种错觉,她不是站在某个她从未到过的森林,而是在霍格沃茨的公共休息室,而哈利给正在看书的她搭上了外套。但那错觉也只有一刹那,然后她诧异的转头,发现是德拉科拿着她的外套帮她搭在了肩上。他并没有看她,而是环视着森林,一边满不在乎地说道:“这森林的湿气可真重。”

他的口气自然地似乎他完全没有做出那瞬间的暖心的举动。他的头发有些乱,显然没怎么整理。他现在的祥子像极了一个普通的麻瓜少年,穿着麻瓜的衣服,没有一丝不苟的发型。他说话的口气甚至都有变化,没有嘲讽没有贬低,只是平淡的甚至说友好的交流。

她想说一句谢谢,她也知道自己应该说,但她的喉咙像被塞住了似的,她只是尴尬地清了清喉咙,看着森林里的星光没有说话。


“为什么我不能使用魔杖,如果我是巫师的话,这样不是更简单吗?”他忽然问道。

为什么不使用魔杖?那是他的父亲的要求。他不允许他们使用自身的魔杖,为了避免有人通过魔杖追踪。她只能使用他给她的那根蹩脚的魔杖,而且还不能频繁使用。

“避免我们被追踪。”赫敏简答地回答。

“为什么有人要追踪我?”德拉科继续问道。

“因为你是一把钥匙。”她简单地答到。

“什么钥匙?”德拉科的眉毛皱了起来,“可我什么都不记得。那钥匙什么的不是没有意义了吗?”

“那钥匙是你,你的身体。所以不管你记不记得,只要追杀你的人找到你,他们就能够得到所有的力量。”赫敏说道。

“我?”德拉科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总觉得过去的我不像是能有这么大影响力的人。”

听到这儿赫敏嘲讽地扬起了嘴角,“相信自己吧,阿奎拉。你能做的事儿比你想象地大得多。”

话音落后她便后悔了。

“你的口气,让我感觉这并不是件好事儿。”德拉科站直身子看向她,低头的赫敏没有看到他脸上的一闪而过的受伤的表情。

不,那确实不是。但赫敏只是沉默着,没有当面对他说出那句话,只是仰头看向天空。 

“如果我曾经做过什么让你无法原谅的事情,我道歉。”他轻声说。

她终于知道了邓布利多的死并非他的过错,可她仍然无法就这样让一切悄无声息地过去。但此刻,当她讽刺过他后她却并没有得到自己以为可以有的快感,她的心里像是被细小的针扎过一样。

她知道即使她再不愿意承认,在她心中,德拉克马尔福是特别的,她不曾忘了他,这让她想要逃开他。

可她却不能,她必须遵守和卢修斯马尔福的约定,像个保姆一样带着这个失去了记忆的家伙,以最艰难的方式去一个飘渺无影的城堡。 她甚至都不知道这个地点是否正确,她也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否正确。可她现在却不得不依靠这个飘渺的指望。她低头拂过自己的手腕,那是她和卢修斯许诺牢不可破的誓言时的金线消失处。 


赫敏的沉默让整个话题都陷入了僵局,德拉科转头看向身边那个棕发少女。他不知道自己曾经到底做过什么让她对他有那样复杂的情绪,憎恨,闪躲,不舍,怜悯。可他知道,在他触碰到她的嘴唇的一瞬间他的情绪已然变成了汹涌而来的海啸,几乎将他淹没过去。

那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她咬唇倔强的表情,她转身离开的步伐,她沉默看着他的眼神。他仿佛已经看过千万遍了。

他的目光滑过她的脸颊,脖颈,她的身躯,手臂。只是可惜他还是记不起她,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坐到了帐篷前的一片草地上。因为赫敏的咒语的原因,这里的地面都颇为干燥。

“也许我们可以架起篝火。”他在帐篷前的草地上说到。

赫敏摇了摇头:“不,我们不能,室外的火光太醒目。”

“这里有我见过最美的星空。”他说道,拍了拍自己身边的草地,“没有姓氏的简,你能坐下来吗?你这样子看星星让我压力很大。”

赫敏转头看了看他,他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似乎没有为她刚刚的话语所伤到,不知怎么的,她心里忽然松了一些。她本来想要傲慢地转身走回帐篷,让他尝尝被拒绝的滋味。可是也许是星空太过诱人,也许是他的笑容太过诚恳,她竟然鬼使神差般地坐了下来。

不管她愿不愿意,此刻他的命运已经羁绊在一起了。

两个人沉默着,一同注视着那一片天空。赫敏可以感觉从肩膀那边传来的他身体的温热还有他的头发里的清爽的气息。她转头看了看他,他撑着手臂向后仰着,看着天空。他的眼眸在这一刻变成了更深邃的颜色,嘴角还带着极浅极浅的笑容。那样子竟然和那个霍格沃茨的少年重叠在了一起。

她看着他,而在这一刻他偏偏也转过了头,他的目光就这样落到了她的眼睛里。

变形课教室里的他,麻瓜巴士里的他,空落落走廊里的他,塞给她苹果的他,阳台帷幕后的他。像闪动飞舞的一只蝴蝶,一而再再而三的将她带回那些日子里,森林里的风蓦地将她的心都吹软了。

她忽然想起了哈利在和秋张分手后对她说过的那句话。

有些人,不属于自己, 但是遇见了也好。

她的目光重回到天空上,终于放任自己躺了下去,不再纠结于那些盘旋于心中难以解开的情绪。

暗蓝色的天幕下闪烁的星光就像是在黑色的绒布上面闪耀的钻石,让她移不开眼睛。

就这样安静地躺着,天空的夜色就这样慢慢地退去,逐渐地从东方慢慢地退去了夜空的蓝变成了藕粉。


“是天鹰座。”德拉科忽然说道。

“什么?”赫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我是说我的名字,阿奎拉,是天鹰座的意思。”他转身看向她,也躺了下来,“好像很多巫师都喜欢用星座命名吧。这样的名字不知道是家族的命名安排还是我父亲自己选的呢?简...你认识我的父亲吗?”

认不认识他父亲?这一切都是他父亲安排的。卢修斯设计了一套复杂的路线,穿过人迹罕至的森林却也穿过麻瓜的城市,穿过平坦的草原却也穿过峻险的山谷。她怎会不认识他。

“纯血巫师喜欢。”赫敏垂下眼睑说道,“天鹰座由希腊神话里宙斯的化身而来,你父亲对你期待很大。”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忽然问道。

赫敏愣了愣。

他是个极端傲慢的纯血主义者,可为了德拉科的安全,他愿意“屈尊”和她来谈条件。他对德拉科要求严苛不苟言笑,但是对于德拉科喜欢的魁地奇他几乎是不遗余力地甚至称得上溺爱般地支持。他从未在公开场合表现过对儿子的自豪感,可在他为自己儿子安排的化名竟然都是美好的星座名字。如果仅看为人的话,对与卢修斯她并不认同。可是作为德拉克的父亲卢修斯让她真真不知道如何形容。

在某些个瞬间他让她想起了她的父亲。这也是她不得不同意他的条件的原因之一。

“他不一定是个好人,但他努力想成为一个好父亲。”她答道。

她不知道为什么在那瞬间她就说出了那句话。这是她能告诉他的最接近卢修斯的事实了。

“谢谢。”她听到德拉科轻轻地说道。

她一愣,转头看向他,却发现他也转头看着自己。他的脸颊和赫敏的嘴唇几乎只有十厘米的距离,她可以看到他睫毛细微地颤动和嘴角笑起来的轻微弧度。

在这一刻森林的晨光终于逐渐上移,透过树林照耀在他们身上。

他们的脸颊和身体都浸润在暖和的阳光中。他的头发像是闪烁着金色的光芒,他们身后的帐篷也被阳光镀上了一层薄金。

在这么个瞬间一切变得如此的熟悉,她几乎以为自己陷入了那个仿佛梦境般地黄昏。

“我们今天继续向北方走。”赫敏转头回去,看着天边的最后一颗寥落的星星说道,“这是条向北单行线。”

“我知道了。”德拉科回答道。

“因为是在森林里可能会有危险,所以我会把也给你一根魔杖。但,我必须说清楚,如非紧急情况绝对不能使用。”

“什么叫紧急情况?”他皱眉抬头看向她。

“我S了。”她看着天空,口气平淡地说道。

她的话让他一呆,也是在那一刻他忽然意识到这一次行程地危险并不是危言耸听而是实实在在存在的。而那个棕色头发的女人似乎随时已经准备好牺牲性命。

“简?”他忽然叫道她的名字。那么贴近地地

“嗯?”她忍不住转头看向他,看着他的眼睛,像是陷进去一般,无法再挪开目光。

“谢谢。”他说道,“即使你说只是因为交换条件。但还是谢谢你。刚刚睡醒坐在壁炉前,我一直在想,我究竟是做了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境地,除了追击我的敌人外一无所有,就像被世界抛弃一样。想了很久很久,都没有一个答案。幸好,还有你。所以,虽然我是世上多余的人,但有你,让我感觉至少现在我们对于彼此都是世界最重要的人。”

赫敏看着他,许久忍不住低叹了一声:“阿奎拉,拜托你,就这一次,不要让我失望。”

“简。”他看着她,眼睛里的情绪越来越复杂,他停了停,忽然笑道,“不知道怎么搞得,每次看到你,总觉得自己原来一定是个混蛋。到底是欺负了你多少次?”

他的话让赫敏也不禁莞尔。

而他却慢慢收起了笑,表情认真起来。

“所以现在要对你好一点,也许我们分开后再见,我可能是一个更坏的人。”他轻声说。

赫敏一愣,却没有再说话。

他们就这样躺着,等待着阳光慢慢地覆盖到自己的身上。他们懒洋洋的这样享受着这休战时的难得地安宁和平静。赫敏知道自己不用回答他,他也没有等待她的回答。他们之间似乎有一种淡淡的不言而喻的气息流转着,互相的这样了解于默然之中。

这一刻他们躺在这片无垠的斯堪的纳维亚的森林里,等待着他们的是即将到来的新的早晨,新的旅行。

而在以后更漫长的路途中他们将携手前行。

这个想法竟然没让她感到害怕。她转过头看着他,连自己都难以相信。

而在那一刻,她身边的男人忽然也转过头看向她。

“简。”他对着她说道,略微地皱了眉头,好像有什么事情让他有些迷惑。

“又怎么了?”她问道。

“你知道阿加特是谁吗?”德拉科看着她很是认真地问道。

那一束阳光就这么照到了他的像猫一样的困惑的表情上,这模样他从没展现在她的面前过。赫敏愣愣地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却忽然觉得这天气不再那么冷了,好像一瞬间春天就这样蔓延出去。


一只蝴蝶在纽约中央公园的小黄花上扇动了一下翅膀,于是东京掀起风暴电闪雷鸣。也许人的一生就会被当年一点点不经意间细枝末节改变,从此走上不同岔口不能回头。拓扑学中说这叫蝴蝶效应,你相信吗?

这一刻让赫敏相信。

也许在那个充满水汽的教室里,当她把格兰芬多的围巾搭在那个熟睡的少年的肩膀上的那一刻,她和德拉科的命运便已经如同走上了不能逆转的岔路向着某个方向一往无前了。也许在那一瞬间蝴蝶就早已扇动了翅膀。而他们的人生已被当年一点点不经意间细枝末节改变。


评论(1)
热度(85)
  1.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Decinda | Powered by LOFTER